伊甸之东

to the foreign coast

Our Destination

Hacksaw Ridge)Smitty/Desmond

战后AU
放飞自我  没有逻辑这种东西

Sing me a song,my friend
Sing it for the night so long.

......

离科罗拉多河多远了?
从这里走到太阳要多久?
一只蜥蜴要走多远才能见到同类?

史密提瑞克倚在一块巨石上翻看一本笔记本,身旁的马儿低喘了一声。他眯起眼观察太阳的方位,而后他合上泛黄的笔记,继续赶路。金发男人的手指在本子的硬皮封面上打着节拍,口中哼着轻松小调,烈日灼人,火红的色调中他想起布鲁克林的一棵树,他曾在土里埋下一个箱子。史密提回忆着故土的街道,孤儿院旁的植物园和屋顶的老鹰。

有些问题似乎永远解答不了,一只蜥蜴要在荒漠中走多久才能遇到同类?怎样才能彻底忘掉一些事情?史密提经常会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一些疑问,却也习惯性地留下难以解释的漏洞。

轰鸣声侵入他的思绪。这里真他妈的像那条路,是不是再走一天我就可以到钢锯岭了?该死的太阳,该死的高气压。史密提闭上了双眼,只觉头昏脑胀,他拼命想往脑子里塞东西,任何与枪炮声无关的东西。周边的光映入眼帘,黑暗却迅速掩盖了他的意识。

史密提睁开眼时收音机在播报新闻,他的头脑放空了十几秒,然后他猛地咳嗽了几下。门外传来几阵声响,史密提在其中分辨出了玻璃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走进来一个人,他蹲在床边,嘴里说了几句,史密提没听清楚。

“感觉还好吗?嗨?听到了吗?”

说话人看上去不像本地的,他有着明亮的双眼和轻细的嗓音,史密提看着他走出房间,然后又拿着一杯水进来让他喝,水里有一种奇妙的味道,像是加了某种药草。

“戴斯蒙德道斯,”他伸出一只手,“你刚刚在外头晕倒了,我路过时看到你就把你拉了回来,你的马拴在外面。”史密提和他握了握手,使劲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尽是数不清的疑问和燥热。

一片绿洲,坐落着零星小屋,史密提许久没有感受人烟了,他在这位道斯先生的邀请下留了下来,暂时停歇前进的脚步,他从未想过路上他还会遇到另一个人,夕阳映在他的脸上,几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身心俱疲。

最初的时候,史密提经常会外出一整天,回来的时候带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瓶子的红色石头,在摩门教旧建筑里撕下的摩门经,然后他会跑到集市里用搜罗回来的东西换啤酒,但他只是把它们摆在一边一口都不喝,有一天戴斯蒙德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说他只是想去见见集市里卖啤酒的姑娘,事实是否如此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久,戴斯蒙德从没听史密提说过他的下一个目的地,史密提在他眼中就像一处他只能在外面观望的遗址。

没有人知道他白天跑了多远,到底是探入了大峡谷还是深入了岩柱林,他的身影只在黄昏时才映在小镇的大地上,他在马背上遥望远方的村庄,然后去村上的集市换来一些钱币,再漫步回榆木林旁的小屋。小屋是戴斯蒙德自己盖起来的,对他们俩而言这里更像旅馆,白天他们各做各事,晚上才聚在一起交谈,史密提偶尔会带回来一条鱼,他声称是在印第安神庙的池塘里捞的,然后他们会在屋里烤上半小时的鱼,聊上半小时的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戴斯蒙德在说话,关于故乡林奇堡他可以说上好几天,终于有一天史密提问了他一句——

“那你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花点时间多去了解我的祖国,顺便换个环境写写我的小文章。”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

“来欣赏上帝的鬼斧神工,上天待我不薄,玉米杆,我得好好谢谢他。”

他说话声调少有感情起伏,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旁观者的冷淡,让人甚至难以辨认他话中的真伪,千篇一律的黄沙中他像是一道闪电,似乎走到哪都格格不入。他时不时坐在木桌旁,手中把玩着小刀,然后不知觉地开始用刀锋刮桌子,血管突起的手臂前后移动,一道道刻痕鲜明地显在深褐色的桌面上。

戴斯蒙德观察过他,他觉得他是患了某种慢性病,但他没多想,对许多人来说史密提是片安静的雷区,但对于戴斯蒙德来说他只是个有心事的人罢了,他不会有任何兴趣去害人,他甚至对自己都不想多提,他口中只有各种荒诞故事,关于爱上沙漠的蓝鲸或者是从坠毁战机中爬出来的科莫多巨蜥,戴斯蒙德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故事,他猜这些都是他即兴想出来的,每个故事都如他的想法一样神秘,结局也都像一具缄默的骷髅。

有一天戴斯蒙德说他想去州际公路旁采集一点约书亚树的种子和叶片。他问史密提他明天是否有时间和他一起前往。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哈哈,我应该将这句话加到我的诗篇里。”

“你还写诗?”

“一部分,我喜欢写东西。”
“关于什么?”
“关于认出世界,认出自己。”

史密提哼笑一声,他询问是否能看一看戴斯蒙德的诗作,对方拿出一本深绿色的线圈本递给他,然后和史密提说他要去趟隔壁布朗太太那,于是史密提便独自一人呆在屋内,他环顾屋内的事物,工组桌上有几盆培育的苔藓,角落是一些芋类植物,墨绿灰绿翠绿浅绿,史密提觉得他像坐在深林中间,聆听着植物根系扩张的声音。

史密提翻开第一页,上面寂寥地写道“只是一些自言自语”,他继续看第二页。

就在一天前我下了火车,这里的风很大,让我想起了法国的海,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我神经紧绷,我还记得那些绝望的脸和嘶吼,他们空洞的眼神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变成了生死边缘的守门人。辱骂是常有的事,一些士兵变得异常敏感,他们会觉得我在可怜他们,会说我是个没用的家伙,到后来,我亲眼看到他们失去最后一束光。而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个军医,我贫瘠的话语不会给他们带来希望,他们需要丢失的手臂,腿,或者半张脸,而不是我的几句祷言。

史密提沉默着,他的手指上沾上了一些铅笔印,他接着读了戴斯蒙德的诗篇,大多数都像一张张文字化的照片,大漠的风沙,镇上的人们,不能说写的很好,也看不出些什么,但史密提就是反复地看了很多次,史密提拿出他的笔记本,抄写下了一些句子,他写字很用力,罕见的陈述语句犹如黑夜的一把刀。

史密提听到了敲门声,他放好他的本子起身开门,戴斯蒙德迈着轻快的脚步进门,他将一袋布朗太太做的干粮塞进背包里,但当他瞥到桌面上的本子时,顿时心中一沉,想着他或许不该让史密提看,但当时他不知怎的就答应了。

他感受到身后史密提审视的目光,但他只是平常地说了一句——“我写得还不赖吧?”

TBC
先放一发短小的试吃,欢迎评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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