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之东

to the foreign coast

Grow(3)

1.新兵训练营小故事,与原人物无关
2.简介:史密提的心思,戴斯蒙德的心思。
            这更比前面还难啃无趣*-*
3.战争事实可能有误,还麻烦小天使们指出
4.有原创人物(出现不多


Silver wings,shining in the sunlight
Roaring engines,heading somewhere in flight


......

1.

硫磺岛上竖起了星条旗。几星期前,美军将剩余百名日军大部歼灭,当天,硫磺岛战役宣告结束。在德累斯顿,美军航空队不久前对铁路控制站发动了一次空袭。

史密提侧耳留意着收音机的内容,有关前线战况和世界形势,德国败局已定,盟军已经成功渡过莱茵河,正准备直捣德国腹地,东线的苏军也正朝柏林进发。

下一步呢?下一步将如何?或者说,自己的下一步将如何,周遭将变成怎么样?眼看着训练期要结束了,史密提不禁开始思考将来的事情。

2.

杰克逊堡不知道。

华沙的战火没有延烧到这里,莱特湾的神风自杀飞机没有俯冲到这里,血腥的巷战没有使这里变成人间地狱,前线对于杰克逊堡的士兵们来说很远,但是时间不同于空间,我们每个人都是被绑在传送带上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太阳东升西落。

但战争已然变成了不可控的强大病毒,引起了整个机体的激烈反应,病毒不断地转移,所到之处死伤大片,血液海啸般潮涌不绝。

史密提偶尔会陷入沉思,有时他会辗转反侧思考到深夜,直到一天戴斯蒙德悄悄地溜到史密提身边。

“真有你的,道斯,我保证你这样会烦死他们。”
“史密提!我是要尝试改变他们的想法,这不是恶作剧!”
“你就是走不下你的神坛。”
“史密提,我跟你说过了,我并没有觉得我比你们高尚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不能以暴制暴。”

史密提哼笑了几声。
“那就这样吧。”

3.

史密提看着戴斯蒙德坐在床边奋笔疾书,写关于仁爱和宽容的一切,然后将这些小纸条放在那几个混蛋的枕头旁,裤子口袋里,鞋子里,甚至还塞进口香糖里。那几个人被戴斯蒙德的纸条缠了两天,终于他们的头头特纳忍不住要去找他理论。“道斯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想要告诉你们,没关系的,就算你曾经犯过这样那样的错,受过这样那样的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吗?你们更不应该这样对别人啊,你看到他们恐惧的眼神了吗?想要服人不是靠武力而是…”
“够了!”
特纳眼神里满是惊愕和怒火,他的指关节咯咯响,史密提站在角落里观察着这一切,特纳走近戴斯蒙德的那一刻史密提冲了上前挡在了戴斯蒙德前面。

“你敢动手试试?你看看中士会不会让你吃上一个月马桶大餐?”
特纳恶狠狠地看着史密提,强行咽下了自己的冲动,撕碎了那些小纸条扭头便走。

史密提看到特纳走出宿舍,低头捡起那些碎纸屑举到戴斯蒙德眼前。“看吧,这就是你满口的大道理,他们会听?”

“他被我看穿了,所以他很恼怒,我打赌他现在正在回想着那些话,下次他要欺负人时他就会想起我的话,他会在那之前真正地思考自己的行为。”他的语气就像那天让他别抽烟一样义正词严,目光坚定。
“我不会放弃的,正如我不会违背我的信仰,我不会放弃任何人,任—何—人。”

史密提的眼睛看向别处,然后走开了。那天晚上他又陷入了混乱的念头,直到寂静黑夜里出现第一缕光,直到雾气弥漫的清晨来临。

4.

睡了两三小时后史密提觉得头昏脑胀,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催生着他的怒火,他趁那三个人去吃早餐时把他们接下来训练要用的裤子偷偷拿走,直觉告诉他戴斯蒙德很会做家务,于是他找上戴斯蒙德让他把里面的裤头带抽走。

毫无疑问戴斯蒙德会问他自己凭什么这么做。

“这又不会怎么样,只是让他们吃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不听你话的后果。”
“首先,这不是我的引导方法,其次,你的理由很烂,史密提。”
“只要你答应,我就天天给他们读圣经!保证是心平气和地读!你的上帝不是告诉你要信任吗?唉你快点啊玉米杆他们要回来了。”

戴斯蒙德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不出几分钟他就搞定了,史密提在三条裤头带上分别绑着一张纸条。然后他强行拉上戴斯蒙德早早地去到操场等待集合的号角。


于是早上的训练变得让人期待不已。

霍威尔中士神情沉重,有种大难临头的焦虑感。

当那三个人都光着两条腿出来集合时,大家都在心里窃喜。霍威尔中士的目光由下到上的扫过他们,就像红外线一样。“都这么着急去太平洋冲浪是吧?”“我们的裤子…裤头带全不见了,一穿就掉下来…”霍威尔中士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了。
“报告!刚刚厕所发现几条不知名带子!”
霍威尔懒得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他只是恼怒地示意那三个人赶紧去拿回裤头带。

三个人落荒而逃后,霍威尔中士无奈地扶一扶额头。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几声笑声。霍威尔转过头去,戴斯蒙德憋笑憋得浑身颤抖。中士像瞄准猎物一般向戴斯蒙德走去。

“有什么事情这么有趣吗,玉米杆?”
“没什么,中士。”
“你这个鬼样上到战场第一个倒的就是你!给我去跑圈,我喊停为止!”

戴斯蒙德面带微笑地跑上跑道,几乎是在跳一般地跑着,像极了大草原上的羚羊。

然后人群中又爆发出了几声笑声。

“蠢蛋列兵!你他妈又想怎样?!”

想要逃离束缚,想要解脱愤怒,可是踏入了一条不可预测的道路,黑夜里的明争暗斗让人头脑发热,过去的迷雾像榴弹引爆后的浓烟那样让人窒息,复仇后无法控制的兴奋,史密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感。
史密提用全世界都能听见的嗓音大喊——


“中士,我想和道斯一起跑!”


5.

厕所的马桶上挂着三条裤头带以及三张绑在上面的纸条——


“欢迎来到厕所加餐!”


6.

戴斯蒙德远远地跑在前面,他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双臂摆动时史密提能清楚地看到他运动的背肌。听到史密提那句开广播般的“我想和他一起跑!”时戴斯蒙德突然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想到这里他悄悄往后看了一眼,史密提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史密提就赶到了他前面,史密提的短发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金光,就像故乡的麦田,戴斯蒙德耳际环绕着苏格兰风笛的声音,他加把劲去追赶,就像小时候追赶哈尔的脚步,就好像在把林奇堡的美好追回来。

可恶的玉米杆跑过去时还在那偷笑。

史密提奋勇直追,就像从前倔强地追赶风儿一样。你说你不会放弃任何人,你像个政治家一样振振有词,说着你自以为很有道理的话,做着所谓伟大的事情,可是没有人会听你,你不觉得难过吗?你感觉不到内心深处的孤独吗?

这就是我讨厌的一点,你做着徒劳无功的事情,你卑微地祈求回应,希望次次落空后你难道没有学会恨吗?
我无法控制地去想你,你占据着我的脑海,我整夜未眠,我希望能告诉你——就像你尝试改变他们的想法一样——还手吧,忘记你的那一套,这是战时,而那他妈是战场。


追追赶赶,两个人都出奇地精力旺盛,最后他们累到趴下,但是史密提趴着也要比戴斯蒙德趴前一点。

霍威尔中士终于喊停了。

7.

之后他们开始做什么都要比,至少史密提认为他们在比。那天中午他们开始比谁吃饭更快,谁更快洗完碗,谁更快冲回宿舍。宿舍空无一人,大家这时都在“享受”午餐,吃着刚发下来的小零食。

戴斯蒙德看着史密提的背影,无奈地笑笑,他坐到床边后就躺下了,手臂一字形地横放,慢慢闭上了双眼。一会后他拿起了他的圣经,耳边时不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史密提啃着他的饼干,读着隔壁床Hollywood藏在床单下的小杂志,但他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是拼命地想把信息塞进脑海里。

史密提眼角的余光看到戴斯蒙德的移动,他偷偷看了看戴斯蒙德,发现这家伙又进入了圣人模式,中午的太阳更猛烈,阳光透过那扇窗,打在了戴斯蒙德的脸上,褐色头发的发尖呈现金色的光芒,他直挺挺地坐在床边,手里捧着圣经,就像天堂的使者。

史密提起身,坐在戴斯蒙德的左边,戴斯蒙德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看戴斯蒙德。戴斯蒙德只能看见阳光下史密提长长的金色的睫毛,他靠得很近,两人间大概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史密提盯着地板上某个点,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虫子,然后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把脸埋在手心里,陷入了思维的怪圈。

“要开始了道斯,那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你的上帝在那里会蒙蔽住双眼。”“我会死在战火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少了一颗灰尘这个星球也不会就此分崩离析对吗?”

“不会的,史密提,只要你相信,只要你站在光明的一处,你不会有事的。”


“给我读读圣经吧。”
史密提发出几声模糊的声音。

戴斯蒙德顿了顿,然后他开始读。
……
“你必仰起脸来毫无斑点。 你也必坚固,无所惧怕。 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 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此刻戴斯蒙德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量,史密提表现的有点奇怪,戴斯蒙德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读着直觉告诉他需要读的句子。

史密提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戴斯蒙德的声音好像飘在云霄之上一样轻,渐渐地他好像去到了一个没有黑夜的地方…他慢慢地坠入,带上所有深夜里的思绪,直到一样柔软的东西接住了他,像一张羽毛编成的网,温柔地包裹着他。

戴斯蒙德停止了读,因为史密提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戴斯蒙德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戴斯蒙德一手轻托史密提的后脑勺,将他放倒在床上,然后他用被子盖住史密提的肚子。

戴斯蒙德静静地看着史密提,他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被子,蜷缩地像小婴孩。


8.

当天下午,霍威尔中士宣布他们的新兵训练结束了,很快他们将要前往前线。

戴斯蒙德和史密提一起被分到了77师307步兵团。
中士还说,他们要去的地方,叫冲绳岛。


TBC
感觉在有限的篇幅里想要表达一些什么有点无力…
欢迎GN们来评论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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